第三章 县令出现
       第三章县令出现

       只听有人高声喊道:“啊!来了,来了,县令今天上台讲话。大家快看看这个好官。”

       台下所有人的眼睛,马上朝台上看去。

       锣鼓刚停,有个面如桃花、乌云盘头,身材苗条,体态轻盈,腿上穿着绿彩绸,上身缎袄比花红;绣鞋一双分左右,年龄十八刚出头的山东姑娘,像燕子似的飘到前台中间。

       就她这英姿身段、容貌五官,轻盈体态、装束打扮,足以吸引观众的眼球。

       台下的年轻小子顿时精神倍增,连声赞叹。

       “啊!好美,好漂亮呀1

       张子道第一个出声夸赞。

       任文秀瞪了他一眼说:“只看别说话,再漂亮也与你无关。”

       张子道的眼睛不离台上,嘴也没有闲着。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无关?不是目标也可以作为标准吗。我将来娶媳妇,就要娶像她这样漂亮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家那么有钱,张伯父可能早就给你把媳妇瞅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当然啦。一定是门当户对,很有钱的大家闺秀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娘家再有钱,模样达不到这个标准我就不要。不管谁说媒都不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子道不考虑义兄的话味,继续坚持着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家气大财粗,父亲又是县府师爷,要人有人,要钱有钱,当然能说起这样的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几个没资格挑来拣去,只要人家不嫌弃,瞎好是个女的就能将就着过日子。”两个义兄一人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子道又说:“我父亲就是说过,我的娶媳妇一定要门当户对。娘家没钱的蓬门小户,姑娘长得再好也不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还不容易,你看上的姑娘家里不愿意,可以领着住寒窑呀。说不定也会像王宝钏那样传为千古佳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袁秀芳趁机插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子道想着说:“我,我过不了那么艰苦的日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秀芳看他认起真来又说:“放心,你父亲不会让你吃苦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达对我可严厉啦,动不动就吊起来打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伯父那是很铁不成钢,怕你走歪路,婚事未必如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他说婚事就要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咱们家的媳妇非要有钱的大家闺秀不可。我咋能犟过自己父亲?。”

       袁秀芳看他那么上心便安慰说:“别难受,张伯父给你挑媳妇,娘家有钱也要漂亮,绝对不会娶个丑八怪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别说了,快往台上看。”文秀大声制止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几个人停止说话,专心致志地看着。

       台上那姑娘像金鱼似的在台上游了几圈,然后站住脚向台下施礼,嗓音嘹亮得像银铃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各位父老乡亲们,感谢大家前来捧常今天演出之前,先请咱们的县令给大家讲几句话。焦大人在陕西为官,深受百姓爱戴。他是官之楷模,民之父母,也是咱们山东人的骄傲,。”

       她的话未说完,有个身穿粗布衣,仪容不整体,满嘴毛茬胡,年龄过五十的男人从后台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哎呀,哎呀,快别那么说。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,读了几年书,认识几个字。蒙朝廷厚爱在这里为官,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,没有那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说着走到台前,台下立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。

       年轻女子急忙朝旁边一闪,焦县令站在中间朝台下挥着手。

       “乡亲们,大家好?我趁今天这机会和大家见见面。欢迎各位乡亲来到此地,几年就把这一带的荒地开垦完了。使国家的土地得到了充分利用,也让乡亲们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。”

       台下有人振臂高呼:“多谢焦大人,我们给大人磕头。”

       几个小伙回头一看,天哪,那么多人你推他挤,全都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磕头。

       焦大人在台上高声喊道:“别,别,大家不要这样。咱们中国人是有骨气的,应当顶天立地,不要轻易对人屈膝。”

       旁边那个中年人不但没磕头,还朝磕头的人大声喊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焦大人说得对,他这样的好官,就不要群众对自己磕头。”

       此人的声音特别洪亮,一开口就把所有的声音都压完了。

       焦大人继续说:“我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,做了对得起国家民族,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罢了。用不着乡亲们磕头礼拜,感恩戴德,大家都赶快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磕头的群众不约而同,一个个都起来站直身子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今天少说几句,不能耽误武术团的演练时间,也不能打搅大家的观赏雅兴。”

       焦大人满口的山东腔,声音也有点沙哑。

       台下立刻鸦雀无声,所有的群众全都仰首观看、洗耳聆听。焦大人在台上滔滔不断地讲着。

       几个小伙只有袁秀芳听得清楚,也能理解明白。

       张子道和王建堂有点文化,对焦大人讲的话也懂得一些。他们听一会就议论、称赞一阵子。

       任文秀没有文化,听不懂焦大人话里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他一心想看武术,只急得抓耳挠腮,直把自己的大辫子摸来弄去,希望焦大人的讲话快点结束。

       袁秀芳不但全神贯注地看着,还津津有味地说着。

       “看他穿得和我差不多,就是多了顶圆紇繨瓜皮帽子,简直不像当官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王建堂接着说:“见乡党不用穿官服,但也得保持仪容。你看他:脸上脏兮兮的,胡子乱糟糟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子道也说:“衣裳上还有灰尘,鞋上的土也不刷刷;两只手都不太干净,这样子不是乡党们的脸面。”

       旁边那中年人插话说:“你知道吗,他心里装着农田,想着百姓,每天忙得到处跑,没时间修饰仪容。上边催得紧,他是刚从清河北边的农田里赶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袁秀芳又感叹着:“真是个好官呀!咱这一带的百姓遇上他真是太有福了。其他地方尽是些贪官污吏,把群众欺压得活不下去,组织反抗,朝廷镇压,动乱的地方不少。”

       旁边那人叹口气说:“唉——民不聊生的地方多啦。朝廷不关心百姓生活,只是一味地镇压,听说杀了好多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任文秀听到这话来了精神,马上气呼呼地说:“朝廷也真是的,不惩治贪官却镇压百姓。看来,这皇上也是个昏君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是呀,皇上昏庸,奸佞当道,内宫主政,正人君子被杀,变法屡遭失败;到处生灵涂炭,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的地方越来越少。看来,清朝的气数不会太长,又该改朝换代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中年人说着连连叹气,子道听到这话赶紧制止。

       “别说,别说,说这样的话是要杀头的。这么多人,谁知道都是干啥的,要是被公差听到就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怕,公差也是焦大人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也难说,人没尾巴比驴都难认。就是焦大人这样的好官,听说还有人给皇上上本整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任文秀气愤地说:“世上就是奸臣害忠良,相公娶姑娘。官府压百姓,好人没下常我如果把功夫学成,就要保护好官,替天行道,把那些贪官污吏全部杀完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错,小伙子勇气可嘉,好官就是要有百姓的保护和支持哩。”

       中年人看着文秀连连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文秀也看看他问:“大叔,你知道焦大人的底细吗?我要是把武功学成,就像南侠保护包公那样保护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中年人便把焦大人的情况大概说了说。

       他说焦云龙是山东常山县、丁家庄人。字雨田,进士出身,在陕西境内当过几个县的县官,名望很高。

       说他每到一处便兴修水利、疏通河道,教民众开垦荒田。还抓教育,务农桑,禁赌风,除弊病,印古籍,赈灾民,为咱陕西人办的好事不计其数,值得大家爱戴。

       王建堂听到这里忍不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样的好官在全国都是绝无仅有的,咱陕西人真有福呀1

       “你有文化,就该把他的事迹写篇文章保存下去,让咱们子子孙孙永远记住他的好处。”文秀看看建堂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对啦,对啦,再别作马后炮啦。我刚才就说了,人家大上海的报纸早就登出来了。等二哥写文章,黄花菜都凉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报上登出来也可以写,文章各有所长吗。一个题目,千百人写出来的文章都不相同。”袁秀芳持不同意见。

       建堂忙问:“那你知道焦大人的详细情况吗?了解的多了对写文章有帮助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只知道他怎么到陕西来的,谈不上详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你还等什么,焦大人讲的是山东话,我们听不明白。反正现在不演武术,听听他的故事也有意思。”

       文秀推了推秀芳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听说焦大人考上秀才的时候,正逢山东遭灾,他和乡邻逃难来到陕西,以推车卖盐为生。有次路过临潼县北边的行者河时,恰遇河水大涨,行人被隔两岸,只能束手叹息。

       焦云龙当时感叹说:‘坦坦长安大道,岂能河上无桥。看来这堂堂临潼县令,未免太无能了。’

       有个店铺掌柜看看他顺口讥讽:‘哟,小伙子,看起来能识几口袋字。既然有此高论,何以推车卖盐矣?’

       焦大人反驳说:‘先生莫要下眼观人。我今日推车卖盐,以度天灾,以济贫困;他日金榜题名作了官,一定给这里修座桥。苍天在上,各位父老作证,我焦云龙人穷志不短,说话算数。’

       他后来果然考上进士,本应在京为官。他却一再上书,坚决要求来临潼为官。朝廷准许,他到任不久便修了行者桥。”

       大家听到这里朝台上看去,台上却换了个师爷模样的人说:“乡亲们,焦大人讲了那么多,大家听明白了没有?”

       台下众口齐声:“明白了,请焦大人放心,明年开始缴粮。”

       台上师爷又说:“谢谢,我代表大人谢谢大家。县里这些年安置灾民,开办学堂,兴修水利,府库早就一无所有了。焦大人为民众办了好事,如果再对朝廷没有贡献,他的官就当不成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台下有人大声呼喊:“是呀,没有焦大人就没有我们的今天。乡亲们,咱们从山东来到这里,焦大人像父母一样照顾着,几年没缴过粮,没收过一点税务,咱们现在的日子好过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有人抢着说:“对,不能忘本,不能让焦大人为难。他是咱们的父母官,也是朝廷的官,对朝廷没有好处,皇上还能让他继续当吗?焦大人要是被革职查办,咱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所以说,大家必须齐心协力,堵住人家的嘴,保住大人的官。把这些年亏空的库银补起来,焦大人的官职保住了,也就保住了咱们吃饭的碗。”

       台上师爷大声说,台下听众放声喊。

       “请师爷放心,我们一定多缴粮,缴好粮,一定保住焦大人的官。”师爷满意地朝后台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先前那个苗条姑娘又飘到前台,朗声宣布:乡亲们,今天的演出正式开始。台上的鼓乐跟着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正所谓:

       好官要当时间长,必须保证皇家粮。

       擂台热闹几时有?下文一定道短长。

老树(作者)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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