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是真良心还是新的诡计
       “女儿,快救救爹,别在那里傻站着,有什么话等爹的腿好了再说也不迟1

       太守老泪纵横,完全没了前几天要拿鞭子抽我的势头。

       他现在完完全全像个孤苦无依的老人家。

       他这么凄凄惨惨的样子,引得帐篷外的将士都纷纷伸长脖子往里看。

       无奈,我还是拿出医药箱帮他治疗。

       我给他伤口处敷了些止血消肿的草药,又用几片竹板和几根布条帮他包扎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帮你简单处理了下,你还是尽早回去,找个郎中好好瞧瞧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帮你找辆马车,再派几名将士护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太守还没回答我,沈云铮抢先开口,仅仅是对视一眼,我便勾着嘴角笑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他总是明白我心中所想。

       见我和沈云铮双双下了逐客令,太守颤颤巍巍起身,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声泪具下。

       “女儿啊,在那天晚上的大雪里,生死存亡之际,爹也想了很多,我当时很害怕,我怕我死了有些事还没和我的女儿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说着,太守伸手想要抚摸我的头,我一个转身,将手抽出来躲避他的抚摸。

       现在他的所作所为绝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,我甚至觉得他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。

       “太守,你可是认错人了,我是顾军医,你的女儿已经死在侯府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无法原谅,那时候慕容澈对我百般折磨,他都是知道的,可我这个爹呢?

       他并没有做到当父亲的责任,反而每天眉开眼笑地享受着慕容澈送去的真金白银。

       他但凡能为我撑腰,我也不至于如此恨他。

       太守的手停留在半空中,他脸上闪过一丝丝尴尬,但很快又恢复如初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的女儿,爹这个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多少时日了,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原谅我,但爹只希望在我走后,你能来坟上点一炷清香。”

       宛如交代后事般,太守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马车就不用备了,慕容澈的马车还能用,我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人会来抢劫,就不用劳烦沈将军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看着太守的背影,我内心不是个滋味,好像打翻了醋瓶。

       但更多的还是怀疑,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,再活个十几年不是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我觉得,他应该在和我用苦肉计,目的骗我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“灵薇,三日后我要带着将士们夜袭他们的粮仓,你可否多预备点止血的草药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
       在刚才,我和太守对话时,他已经想到攻打蛮兵的好办法。

       倘若是等他们发动攻击,那未免也太被动了,他要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   “是为了把给他们的粮食抢回来吗?”

       我眼中充满歉意,脸也耷拉了下来,我想都是我的问题才会让沈云铮冒险去烧蛮兵的粮仓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,我给他们的三千万担粮食,只有上面一层是真的,下面的都是石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沈云铮摸摸我的头,给我安慰,后面他又解释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因为朝廷已经很久没供给粮草了,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粮食。”

       沈云铮开心地笑起来,似乎是在用这件事,讲笑话逗我。

       我来到仓库清点草药,这次我不能再拖沈云铮后腿了。

       可清点过程中,我却发现个严重的问题,那就是止血用的草药所剩不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现在大雪封山,草药都被冻死了,该怎么办啊!

       我不死心,背着箩筐上山,看能不能有所收获。

       天不遂人愿,山上除了厚厚的积雪就是树木,根本没有我所需要的草药。

       我心里很着急,边疆环境本就艰苦,如若将士们不能及时得到治疗,伤口定会感染发炎而死。

       此时此刻,我心情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蚂蚁,备受煎熬。

       脑袋中灵光一闪,我急中生智想到了个好办法!

       山上虽然没有草药,但侯府有啊,或许我可以……

       说干就干,我急急忙忙回到帐篷拿出纸笔,模仿慕容澈的笔迹写了份家书。

       爱妻如晤:吾于边疆,深蒙沈大将军赏识。

       今边疆止血草药匮乏,将军特遣人来龋

       吾当尽力,以助边疆安稳。遥念吾妻,愿汝安好。

       待边疆事平,吾当归家,与汝团聚。

       短短几行字,我已经笑得合不拢嘴。

       因为这封书信我是写给温竹清的。

       接着,我有用厨房的萝卜凭着记忆,刻了慕容澈专属印章,这样看上去便非常像了。

       我给沈云铮留下书信后,便快马加鞭往侯府赶,路上累死了好几匹马才到。

       京城和边疆就是不一样,现在是晚上,我居然都不感到寒冷。

       我趁着夜色,轻车熟路地敲响了侯府大门。

       “侯爷令我将这份家书交于温竹清手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见真的是慕容澈的印章,侯府的下人们便不敢再阻拦,我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了温竹清。

       她和刚到侯府的那时一样,没什么变化,只不过穿得更华丽了,头上戴着金镶着玉,每一件单拿出来都价值不菲。

       温竹清还故意摸了摸头饰,好像是故意在我面前显摆。

       “温竹清,你看一下这是慕容澈给我的,他说你看了自会明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温竹清,直接把信递给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是什么呀,不会是你又想死皮赖脸回侯府吧?”

       温竹清边说边拆开信,没过几分钟,她便笑得前俯后仰,娇滴滴地笑声惊出我一身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   “顾灵薇,你看见了没有,侯爷称呼我为妻子,哈哈哈哈,你一定很难过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温竹清乐呵呵地呲着大牙,意识到有些失态会被我笑话,她赶紧捂着嘴装淑女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样啊,等着吧,我现在就给你龋”

       温竹清美滋滋的将那份信放在心口,小心地珍藏。

       我坐在大厅,打量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,曾经的一幕幕像走马灯般,在我脑海内闪过。

       不一会的功夫,温竹清便让下人拿出两大兜子止血草药,我打开外面的包装查看真假。

       算她温竹清老实,并没有拿假货搪塞我,这些可都是上等的干草药,可供边疆将士们使用十年之久。

       拿到草药我也该全身而退了,但温竹清在此时却剧烈地呕吐起来,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去给我拿点酸杏子来,我这几天就是想吃酸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说着,她还揉着自己平坦的小腹,似乎在暗示我什么。

冬至已至(作者)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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