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狂犬疫苗
床边开着台灯,秦柯的笑容在柔和的光线里显得很亲切。乔饮羽惊魂甫定道:“秦医生你在干什么?这是什么地方?”秦柯是多年来负责兄弟二人健康的私人医生,和他们的关系很亲密。“这是……研究院。”他对刺猬般的少年说,“别怕,我在给你上药。还是你想让不认识的护士来?”乔饮羽屈辱地说:“我自己来。”“你自己处理不好。”秦柯指了指斜上方挂着的输液袋,“你躺着别乱动,碰歪了针头还要重新扎。”乔饮羽抓着被子不吭声,围绕他的空气都是紧绷的。秦柯知道少年心里肯定很难受,不愿让别人触碰那样狼狈不堪的伤口。他温柔地说:“我给你做了这么久的私人医生,你可以信任我。”“信任”二字包含千言万语,乔饮羽闭了闭眼睛,转身趴在床上。秦柯看着他无法放松的臀瓣上那一圈牙印,心里默默叹了口气。“我哥……嘶——”乔饮羽被药物冰了一下,皱眉道,“我哥怎么样了?”“他做完检查睡了,没有大碍。”秦柯说,“你多关心自己一些。”“我没事。”乔饮羽低声说,“可为什么我也在医院?”从小到大,不管承受多大压力和疼痛,这孩子永远都是一句“我没事”。“不是医院是……”秦柯正要说明,门口传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。“我就说他没什么事吧。”祝茫舟靠在门上叼着烟,眼神和嘴里的烟一样在阴影中忽明忽暗。听到他的声音,乔饮羽感到一阵钻心刺骨的痛。“祝先生,这里不能抽烟。”秦柯语带锋芒,“饮羽伤得很厉害,发烧39.2度。如果不是我坚持去看他发现他昏倒,恐怕他死在房间里也没人发现。”“这么严重吗?”祝茫舟满不在乎地处理了抽了一半的烟。乔饮羽抢在秦柯皱眉开口之前说:“秦医生。”秦柯:“什么事你说。”乔饮羽:“我是不是还需要打一针狂犬疫苗。”秦柯愣了一下,随后忍俊不禁。“嘴皮子这么利索,看来病得不是很重。而且有秦医生照顾,相信你很快就能恢复。”祝茫舟咀嚼着一丝让人蠢蠢欲动的回味,优哉游哉地离开了。他走之后,乔饮羽垮了下来。秦柯无奈地说:“你没必要一直这么坚强。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,你想哭的话可以尽情哭。”乔饮羽喃喃道:“为了我哥,我会坚强下去。”秦柯欲言又止:“你该为了自己而活。你哥和祝先生打算……”乔饮羽等了半天,秦柯却没再说下去,默默给他上好药,嘱咐他好好休息就离开了。病房里只剩自己,乔饮羽忽然眼眶湿热。乔家家道没落后依附于祝家,兄弟二人搬来本是寄人篱下,可因为祝茫舟对乔灵修的偏宠溺爱,乔灵修的地位几乎与主人无异。乔饮羽不同,他像个赝品,无人问津。他记得曾经的祝茫舟,是个笑容清爽、神采飞扬的少年。受伤难过的时候,落泪的模样令人动容心疼。他一度偷偷窥视祝茫舟,迷恋祝茫舟注视哥哥事眼中流露出的宠爱。他也渴望有那样一个人,专注地看着他、爱护他。在他像这样难过得忍不住流泪时,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。他深知不该觊觎属于哥哥的东西,哥哥才是他的一切。他咽下所有渴望,收起所有情绪,每次见了祝茫舟都刻意绕路。只是他想不到,那个曾经让他着迷的鲜活可爱的少年,会变成一个饮血啖肉的怪物,在他生日那天将他生吞活剥,还美其名曰“成人礼”。这是他收到的,最疼痛的礼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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