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8章 持剑相对
       “看起来这张画对你很特别。”突然冒出的清冷声音让虞夙一愣。

       虞夙猛地抬头便看到梵荨已经落在自己的身侧了,她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。

       “若不想我来了这么久你居然一直没发现。”梵荨淡淡的说着,而后看着虞夙手中的画,他从未见过画像上的虞夙,天真无邪,笑意中透着纯真,可是眉眼之间分明带着柔情,少女带着懵懂的男女之情这样的少女是最惑人的。

       梵荨突然有些嫉妒画这幅画的男人,看到落款不由想到玦炎,自然也记得那个男人曾经说过的话,虞夙在千年前是属于他的,梵荨双拳紧握,青筋凸起,纵然他再怎么都不肯承认,但是却不得不承认,画上纯真的少女眉眼间的柔情却是对另一个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?你在想他?”梵荨似笑非笑的问。

       虞夙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画像,似乎怕弄损伤了一样,而虞夙的这些动作让梵荨真的很不爽快,梵荨一把扣住虞夙的手臂将她拉起来扣在身边冷声质问:“你是不是记起了以前的事情?”就连梵荨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声音中夹带的担忧。

       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“虞夙,跟我说话你一定要这样阴阳怪气吗!?”

       “梵荨,你我之间隔着的不仅仅只是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所以你便退缩了,虞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,你招惹了我,以为这样一句话就结束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虞夙推开梵荨冷声道:“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招惹我,梵荩”

       “所以从一开始我便没有打算放手。”梵荨扣住虞夙的腰身将她压在桌上,手指抬起她精致的下巴,看着她晶莹剔透的面容,“虞夙,我承认一开始我只为接近你而接近你,到现在我已经无法放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虞夙侧头不再和梵荨对视,视线无意间落在了那张画像上。

       梵荨看到之后心中的怒火更加茂盛,猛地甩开虞夙,而后拿起那张画像:“你就那么在乎他画的画像?”

       “梵荨你想干什么,将东西给我!?”

       梵荨紧紧的抓住那张薄薄的画像,只要他轻轻的一撕画像必然会粉碎掉,特别是看到虞夙紧张的模样,梵荨拳头猛地握紧,青筋凸起,“虞夙,你在乎的是画像,还是画这幅画像的人?”

       虞夙拔出灵鹫对着梵荨,“有区别吗?”

       这并不是虞夙第一次拔出灵鹫对准他,而如今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拔剑相对,梵荨并不在意面前的危险视线落在画像上面,上面的少女眼底带着笑意,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却似曾相识。

       “梵荨将东西给我。”虞夙斥道。

       梵荨被虞夙声音惊醒过来,而后对上虞夙的眼问:“如果我毁掉这幅画,你真的会对我下手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也许你可以试试。”虞夙目光一沉,眼中的杀气展露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梵荨冷哼一声,而后手猛地松开,还未等虞夙接过一团火便已经将整张纸烧尽,落在地上的只剩下灰烬罢了,虞夙瞳孔猛地放大,似乎不敢相信刚刚还好好的画如今在自己的面前就已经成了灰烬,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虞夙手里的灵鹫顿时三尺长对着梵荨而去,眼看着就要刺中梵荨的脖颈却硬生生的被虞夙停住了,虞夙抓住灵鹫的手还颤着,“你救了我几次,这次就当我还你之恩,你走吧。”虞夙握着的灵鹫旋转几下之后收了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梵荨看着虞夙居然那样在乎那幅画,脸色已经变了,“你就像以这样一幅画抵救命之恩,虞夙你是想的太简单了,你之前不是说我所图吗?虞夙,我明确告诉你,我的确有所图,我图的就是你这个人,整个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虞夙蹲下来看着面前的一团灰烬,任由梵荨自圆其说。

       而后一阵风闪现,梵荨已经消失在身后了。

       虞夙伤心的并不是那个作画的人,而是这幅画,她原以为可以找到一丝线索,如今也断了,虞夙准备起身离开,却突然发现灰烬被灰吹得滚动了几圈。

       明明灰烬随风而散,为何这些灰烬居然连在一起,虞夙蹲下来拿起灰烬摩擦却发现根本就不会消散,摸着反而像是丝绸的光滑,虞夙想起当年古籍上有记载过,有一种纸在这个世上是怎么都不会消散,纵然被大火熊熊燃烧也会化为灰烬重现最初的光彩。

       虞夙将水杯端来,将剩余的灰烬全数倒下去,只看到水杯里面的清水和灰烬搅合在一起,不到片刻中就看到水层开始冒泡,而后过了一会一切都平息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虞夙拿出里面的东西,原本的灰烬已经变成了白色的绸缎,在虞夙的疑惑之下展开,刚才的画像重新出现在上面,只是上面的两个小字已经变成了一行字:生死契阔,与子成说,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,落款单字:梵,于大周四百一十六年。

       虞夙手指轻抚那个梵字,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名字大周太子李梵。

       大周四百一十六年,也就是李季登上皇位的同一年,也是她嫁给太子李梵的同一年,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

       这幅画明明是李梵所画,为什么刚才过看的刚张纸上却是李季所留,到底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   “姑娘。”落杉推门进来看到虞夙冷汗淋淋按住胸口,脸色一白,“姑娘,你……”落杉还未问出口就看到地上的画像脸色刹那间苍白,比虞夙的脸色竟还要难看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虞夙捂住胸口看到落杉惨白的脸色,微蹙眉并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落杉将东西小心翼翼的捡起来放在桌子上,却不在看一眼,“姑娘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落杉看起来对这东西并不陌生?”虞夙清冷的眸光之中带着一丝异色,打量着落杉的神情。

       落杉的脸色早已经平静下来了,这一刻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虞夙似乎看出落杉的为难,不由叹了口气,而后看向那幅画说道:“我知道也许你们欺骗我是为了我好,但是我却不能再相信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姑娘。”落杉瞳孔猛地一缩。

       “在这个世界已经有太多善意的谎言了,一层接一层层层编织,就像是一张大网将其网住,看似善意,可是却没有人知道网中人的感受到底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落杉对着虞夙猛地跪了下去,沉重的唤着:“姑娘。”

       虞夙看着外面的那轮月光,倘若今日不是梵荨,也许她将永远都会被这个谎言蒙蔽,李季,李梵,两个人在她的生命中到底充当着怎样的角色呢,虞夙低头看着跪在面前的落杉:“落杉,有些话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开口,那么就由我去查证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鬼族。

       梵荨一进屋便将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上,而少司跟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幅乱糟糟的场景,“怎么?你的大美人惹你生气了?”

       梵荨冷冷的坐在那里不说话,神色带着凌厉的杀气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看,你一停战就马上去找她,结果还不是被人家嫌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突然一只茶杯猛地飞向自己,少司连忙躲开,茶杯飞向门口深深的插入门缝之中留下一道非常深刻的痕迹,少司看到拿到痕迹若是打在自己身上不死也残啊,少司无奈的摇摇头:“看起来你还真动怒了,好歹你我也有近千年交情还抵不上一个女人,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,倘若我和她有着生命危险,你会先救谁呢?”

       梵荨抬头漠视的看了眼少司。

       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只需要一眼少司就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,当下连连摇头坐到梵荨的对面叹道:“果然是重色轻友埃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来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   “此次,墨言最终的目标是你,看来不用多久他就会对你再次下手。”少司恢复正经的模样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过是以卵击石,不足为惧。”梵荨冷声道。

       少司倒是有几分担忧,“墨言此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,连你都称之为魔族几百年来最强之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梵荨手指微动,“墨言,此人虽然深不可测,但是有一点是此人的弱点也是致命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愿闻其详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太过高傲,从而蔑视一切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你自己呢。”少司不怀好意的笑着。

       梵荨一个冷眼扫过去,少司摊手识趣的闭上嘴巴。

       “但凡自认为强者的人总是蔑视一切,墨言就将这一点发挥的淋漓极致,手段尤为残忍,纵然是魔族之人也难以接受。”

       少司点点头道:“如此看来他应该不至于让整个魔族信服,不过用武力解决也不是什么难事,听说魔族这一代魔王膝下仅有一个儿子,其余的要不就是还没出生就死,要不还没有长大就惨死,成功长大成人的就是魔后的儿子墨言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个魔后也不是一般人,对付试图勾引魔王的女人从不手下留情,对付那些怀有子嗣的姬妾更是毒辣,这墨言想必就遗传了其母的毒辣。”

       梵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,少司继续说:“不过近日我听说墨言派人正四处捉拿一个小孩,也不知道这个小孩是什么人,居然让墨言如此忌惮捉拿。”

乔韵儿(作者)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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