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余潇潇上来，程铭彦瞟了一眼后。他的目光全程都死死地盯在沈娇倩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余潇潇不觉自嘲。

       “人来了，放人１程铭彦语气冰冷，威胁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狠厉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你的正牌妻子。程铭彦，你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态度可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退后１

       孟朗等人趁着成刚说话的空隙，注意力分散。脚步不觉往前移了移。但很快成刚手上的刀刃便贴入沈娇倩的脖颈，毫不留情。

       他眸子里是凶狠的仇意，余潇潇颤了颤。

       说不怂，确是骗人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呵。”程铭彦冷笑一声，淬了冷意的眸子里嘲讽之意渐深。

       “成刚，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。

       你手里是沈铭的千金。如果不怕死后，家人被连累，尽管胡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至于她，”程铭彦瞟了一眼站在楼梯口的余潇潇，出言冷漠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过是给你个机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似乎是耐心马上要耗尽，程铭彦点了支烟。有腾腾的烟雾缠绕着从他的指尖升起，令他的神色晦暗不明。

       心脏震了震，余潇潇脸色倏然惨白。

       虽早知道程铭彦心肠冷硬，也深有体会。可此刻被他这样轻描淡写地抛出去，心里的阵阵酸涩疼痛，余潇潇不知道是悲哀还是不值自嘲。

       成刚踌躇犹豫，沈娇倩因为失血过多，面色苍白，也隐隐有支撑不住的迹象。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，一时间氛围僵持阴冷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和她换１

       余潇潇重新镇定，她将视线从在场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。忽然挣开陈墨拉着自己的手，出声将脚步迈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不管别人，总之自己还是想活的。

       她清楚地知道，沈娇倩出事的后果。无论是为了父亲，还是自己，这一步，她必须都得迈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“余潇潇，你这个蠢货１

       明明不过十几米的距离，余潇潇却觉得走得无比漫长。深秋的凉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，只有陈墨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风里支离破碎。

       换人出乎意料地顺利。

       “程铭彦，如果我放了她。你肯给我怎样的机会。”成刚的声音犹疑不定，断断续续。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差池。

       程铭彦淡淡地看着他，神色不变。只是微微侧头，脸上玩味，冷漠照旧。

       余潇潇的脖子上有股温热的液体顺着皮肤流了下来，她却浑然未觉。

       明明心里也充满了好奇。

       她也想知道，这么多年，自己可以给别人换个什么机会。

       但就在同程铭彦双眸对上的那一刻，余潇潇却下意识地转过了头去。

       “死的机会１

       程铭彦微微启唇，声音里似乎夹杂着锋利的冰棱。

       如来自地狱修罗，恶寒不已。

       在成刚的匕首割入她颈总动脉的前一秒，然后，声响人倒。

       有温热的液体溅在了她的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余潇潇觉得一切发生得很快，快到她甚至没有看清程铭彦动手的动作，没有做出任何恐惧的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但她又觉得一切发生得很慢，慢到她似乎看清了那颗带着流火飞射来的轨迹。

       然后，晕了过去。